知意萧彻未删减阅读 小说全集免费在线阅读(灼榆墨客)
1血色合卺交杯酒还温着,沈知意袖中的毒刃已凉透——她筹划整三年,
就为等萧彻掀起盖头那刻,将这把淬毒的匕首送进毁她全家的仇人心窝。喜烛噼啪作响,
烛泪沿着鎏金烛台蜿蜒而下,像极了她出嫁途中见过的血泪。空气里沉香与合欢香交织,
甜腻得让人发闷,却盖不住三年前那场大火带来的焦糊味,总是在她梦里萦绕不散。
大红盖头下,金线绣的鸳鸯刺得眼疼。她能看见自己放在膝上的手,指尖掐进掌心,
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白痕。嫁衣是江南最好的绣娘耗时半年所制,
苏绣的并蒂莲纹路精细得能看清每根丝线的走向,可此刻穿在身上,却比囚服还要沉重。
远处传来戍卫换岗的铁甲碰撞声,夹杂着更夫打更的梆子响。已是亥时三刻,
那个男人还没来。知意袖中的匕首贴着小臂,冰凉刺骨。这匕首原是父亲给她防身的,
如今却要用来手刃仇人,想想真是讽刺。“吱呀——”房门终于被推开。
织金云纹靴踏在青砖上,步调沉稳得不像个传闻中纵情声色的纨绔子弟。知意屏住呼吸,
听着那脚步声由远及近,最后停在她面前。喜秤伸进盖头下沿时,
她的指尖触到袖中匕首的鎏金柄首,上面还刻着父亲题写的“宁折不弯”四字。
盖头倏然被挑起。烛光涌入眼帘的刹那,知意看见了萧彻——剑眉星目,轮廓分明,
大红喜服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。他嘴角噙着笑,可那双眼睛却深沉得不见底,
哪有半分浪荡子的轻浮。她的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注视,却猛地顿在他胸前。
大红喜服的襟口内侧,竟用淡粉色丝线绣着一个小小的“玥”字。那是她妹妹的乳名。
三年前,刚满十五岁的妹妹就是在镇北王府“意外”落水身亡。三日后,父亲被诬陷通敌,
沈家一百三十七口或斩或流,只有她因与萧彻早有婚约而侥幸得免。毒刃从袖中滑出半寸,
寒光微闪。“夫人似乎很紧张?”萧彻轻笑,伸手取来合卺酒。动作间衣襟微敞,
那个“玥”字旁竟还有一行更小的字:“兄彻永念”。知意的心脏骤然收缩。兄彻?
他竟以兄长自居?一个害死她妹妹、逼死她父亲的仇人,怎敢用这般亲昵的称呼?
“妾身不胜酒力。”她垂眸避开他递来的酒杯,声音干涩。萧彻却执意将酒杯塞进她手中。
他的指尖温热,触到她冰凉的手指时微微一顿:“合卺酒总要喝的。”酒液澄澈,
映出烛光和她苍白的脸。知意闻得出这是三十年前的梨花白,父亲生前最爱喝的酒。
她仿佛又看见父亲临行前将匕首交给她时的眼神——满是愧疚与不舍。
毒刃在袖中变得重若千斤。萧彻忽然倾身过来,看似要与她交杯,
唇却贴近她耳畔:“酒里没毒,不过……”他的气息拂过她耳垂,“夫人袖中的玩意儿,
还是收起来为好。”知意浑身一僵。他却若无其事地退开,举杯与她手臂相交。
酒液入喉辛辣回甘,确是她家酒窖独有的味道。“味道可还熟悉?”萧彻放下酒杯,
指尖摩挲着杯沿,“令尊珍藏的佳酿,本王特地讨来庆贺新婚。”知意猛地抬头,
正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。那眸中没有戏谑,没有嘲讽,只有一种让她心惊的了然。
他早知道她的计划。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夜枭啼叫。萧彻神色微动,
抬手拂过她鬓角:“春宵苦短,夫人早些歇息。”指尖掠过发丝时,
知意闻到他袖间淡淡的墨香,混着一丝极淡的血腥气。她突然意识到,
这个男人根本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简单。喜烛爆了个灯花。萧彻转身离去时,
衣袂翻飞间露出腰间一枚羊脂玉佩——那竟是三年前妹妹及笄礼上失踪的那枚。
门扉合拢的刹那,知意瘫坐在喜床上,毒刃“当啷”一声掉落在地。她被耍了。
萧彻不仅早知道她的复仇计划,甚至还拿着妹妹的遗物招摇过市。
而他衣襟上那个“兄彻永念”,更像是一把钝刀子,慢慢割开她三年的恨意,
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疑团。远处传来打更声。子时已到,她的新婚之夜才刚刚开始。
2墨狱暗香晨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沈知意睁开眼,
愣了半晌才想起身在何处——镇北王府的“墨香斋”。昨夜萧彻离去后,
两个丫鬟悄无声息地进来伺候她更衣。她们手法利落却一言不发,
像摆弄木偶般替她卸下钗环。那柄淬毒的匕首被她们拾起,用锦帕包好放在妆台上,
仿佛那只是支普通的发簪。“王爷吩咐,请夫人今日起整理这批古籍。
”大丫鬟的声音像浸了冰水,“这些都是从北境运来的,颇有些破损了。
”知意起身走到书案前。紫檀木案上堆着数十卷古书,纸张泛黄发脆,
有些边角已被虫蛀得斑驳。她随手翻开最上面的一卷,竟是失传多年的《山河舆图》。
“王爷还说,”丫鬟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府里规矩大,夫人无事莫要出这院子。需要什么,
只管吩咐奴婢们。”知意捏着书页的指尖发白。这哪是让她整理古籍,分明是软禁。
但她很快被手中的舆图吸引。这是前朝绘制的边防图,标注着各处关隘要塞。可奇怪的是,
有几处明显被修改过——墨色较新,笔法也略显潦草。“夫人可要用早饭?
”小丫鬟端着食盒进来,打破她的沉思。知意抬头,看见食盒里摆着一碟桂花糕,
正是江南沈府最拿手的点心。她的手微微一颤。萧彻连这个都知道。早饭后她开始工作。
古籍修复是她从小跟着父亲学的本事,鬃毛刷扫过纸张的触感,糨糊的浓稠度,
宣纸的吸水性……这些熟悉的感觉让她暂时忘记处境。当她修复到第三卷兵书时,
门被推开了。萧彻穿着一身墨色常服走进来,袖口沾着些许墨渍。
他看起来像是刚从书房过来,身上还带着清冷的松墨香。“夫人辛苦。
”他随手拿起她刚修复好的《兵法辑要》,翻了两页忽然顿住,“这处批注倒是精彩。
”知意凑近看去,脸色倏地白了。“夫地形者,兵之助也”旁,
赫然是她父亲的笔迹——“然人心更险于山川”。这是父亲最爱批注的一本书,
她绝不会认错那凌厉的笔锋。“王爷从何处得来此书?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紧。
萧彻却不答,只将书页举到窗前细看:“沈太傅的见解总是这般一针见血。”他转头看她,
目光似笑非笑,“就像夫人昨夜袖中的那把匕首。”知意攥紧了手中的鬃毛刷。
鬃毛扎进掌心,微微的刺痛。她忽然注意到萧彻翻书的手指——指节分明,
食指内侧有厚厚的茧子。那是常年握笔之人才会有的痕迹,绝非一个纨绔子弟的手。
“王爷若无事,妾身还要继续工作。”她垂下眼避开他的注视。萧彻轻笑一声,
忽然俯身靠近。松墨气息扑面而来,混着一丝极淡的血腥气——与昨夜一模一样。
“夫人可知,”他压低声音,“这批书是从北境叛军帐中缴获的?”知意猛地抬头,
正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。“今早刑部大牢死了个叛军头目。
”萧彻的指尖划过书页上的批注,“死前咬定这些书是从沈府所得。
”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鸦啼,尖锐刺耳。知意看着父亲熟悉的笔迹,只觉得浑身发冷。
三年前的冤案,仿佛一个无尽的深渊,就要将她彻底吞噬。
3棋局惊心中秋宫宴的请柬送到墨香斋时,正压在刚修复好的《孙子兵法》上。
洒金笺上御笔亲书的“伉俪同赴”四字,像针一样扎眼。“王爷吩咐,酉时三刻动身。
”大丫鬟捧着锦盒进来,里面是套藕荷色宫装,“特请江南绣娘仿前朝样式所制,
夫人试试可合身。”知意展开衣裙,指尖抚过领口处的缠枝莲暗纹。三年前,
妹妹就是穿着她绣的莲纹衫裙,一去不回。酉时的更鼓敲响时,萧彻踏着暮色而来。
他难得穿了绛紫朝服,金线绣的麒麟在烛光下熠熠生辉,倒比大婚那日更显矜贵。
“夫人好眼光。”他忽然开口,指尖掠过她袖口的刺绣,“前朝顾绣的劈丝针法,
如今会的人不多了。”知意猛地缩回手。这套针法是她外祖母的独门绝技,
妹妹生前最喜缠着她学。马车驶过御街,窗外飘来糖炒栗子的甜香。知意恍惚想起从前中秋,
父亲总会买一包栗子,姐妹俩抢着剥壳,弄得满手糖渍。“夫人。
”萧彻忽然递来个小油纸包,正是刚出锅的糖炒栗子,“尝尝可还是旧时滋味。
”她怔怔接过,栗子烫得手心发红。宫门前的车马排成长龙。知意下车时踩到裙摆,
被萧彻一把扶住。他的手掌温热有力,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薄茧的粗粝。“小心台阶。
”他声音温和,指尖却在她腕间轻轻一按——那是父亲生前常用的暗号,示意“见机行事”。
太和殿内早已笙歌鼎沸。帝后尚未驾临,命妇们钗环璀璨,像极了妹妹从前爱的走马灯,
晃得人眼晕。“镇北王伉俪到——”唱名声落,满殿倏静。无数道目光刺来,有好奇有怜悯,
更多是毫不掩饰的审视。知意觉得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刑场,那些目光像刀子,剐得人生疼。
萧彻却从容自若,执起她的手走向席间。他掌心微潮,热度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,
莫名让人心定。宴过三巡,圣上忽然兴起要行酒令。轮到镇北王府时,
内侍捧来的竟是本《诗经》。知意指尖发凉。这是妹妹最爱读的书,页边还留着稚嫩的批注。
她忽然明白这不是巧合。“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。”萧彻朗声吟诵,目光却扫过席间众臣,
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——”他尾音微微拖长,指尖在酒杯上轻叩三下。
知意心头骤紧——这是父亲与旧部约定的警示暗号,示意“局危速离”。
席间倏地站起个武将打扮的男子:“臣以为此句不妥!北境战事吃紧,岂能沉溺儿女情长?
”话音未落,琴师拨错个音,羽调生生劈作商声。知意看见萧彻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。
她忽然懂了。这不是酒令,是局。“爱卿言之有理。”圣上轻笑,“那便换《秦风》吧。
”书页哗啦啦翻过,停在《无衣》篇。知意深吸一口气,
念出妹妹当年最爱的句子:“岂曰无衣,与子同袍。”席间霎时死寂。这本是励军之词,
但从沈家女儿口中说出,分明成了讽刺。萧彻忽然抚掌大笑:“好个与子同袍!
臣愿请旨即赴北境,与将士们同袍而战!”琉璃盏突然被打翻,葡萄美酒泼了知意满裙。
侍婢慌忙上前擦拭,往她袖中塞了张纸条。借着更衣的由头,知意躲到偏殿展开纸条。
上面只有妹妹常用的花笺,画着支并蒂莲,墨迹犹新。“玥……”她喃喃出声,指尖发颤。
窗外忽然飘来缕熟悉的香气。知意猛地抬头,
看见回廊尽头闪过藕荷色裙角——那上面绣着的缠枝莲纹,与她袖口的一般无二。
她提着裙摆追出去,却撞进个温热怀抱。萧彻扶住她肩头,目光沉静如深潭:“夫人醉了。
”他的指尖在她肩上重重一按,“该回席了。
”远处传来内侍的高唱:“太后驾到——”知意回头望去,
只见那藕荷色身影消失在朱红宫门后,空中只余一缕淡香,
像极了她妹妹最爱的白芷香4夜探迷踪闷雷滚过天际时,知意正对着铜簪出神。
簪尾刻着细密的云纹,轻轻一旋便露出中空的芯子——里面藏着妹妹十二岁那年,
偷偷塞给她的桂花糖纸条:“阿姐要永远疼玥儿”。窗外忽然亮起一道闪电,
映得案上《西域风物志》的插图诡谲乱舞。那些骆驼商队与胡旋女郎的画像,
在明灭间竟与她白日所见的身形重叠。戌时三刻,巡夜侍卫的脚步声准时响起。
知意吹熄烛火,听着铜壶滴漏声混着雨点敲打窗棂。
当更夫沙哑的“风高物燥——”飘过墙头时,她终于推开北窗。冷风裹着雨丝灌进来,
掀动书页哗哗作响。有张泛黄的货单从《风物志》里滑出,墨迹晕染的“白芷香”三字,
与她宫宴闻到的气息如出一辙。雷声掩住了她落地的轻响。墨香斋后的窄巷积着水洼,
绣鞋陷进泥泞时,她想起妹妹总嫌雨天污了裙裾。那个连蝴蝶结都要系得一丝不苟的小姑娘,
怎么会甘心隐姓埋名?闪电再亮时,她已摸到藏书洞的铁门。锁孔锈得厉害,
试了三把钥匙才捅开——最后那把还是从陪嫁妆匣底层翻出的,柄上刻着镇北王府的狼头徽。
门内涌出陈腐的墨臭,混着某种奇异的腥甜气。知意燃起火折子,惊起满室蠹虫簌簌乱飞。
火光扫过处,竟全是北境商队的账册,最早可追溯到十年前。最里间的铁柜落了重锁。
她借着雷光细看,锁眼处竟卡着半片金箔——与宫宴那日妹妹鬓角贴的花钿一般无二。
心跳如擂鼓中,她拔下铜簪探进锁眼。当年妹妹总缠着她学这些旁门左道,
没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。柜门弹开的刹那,雷声轰然炸响。满满一匣书信散落出来,
最上面那封的落款墨迹未干:“玥儿亲笔,元熙九年八月初三”。正是妹妹“溺亡”前三日。
信纸被火折子燎焦一角。知意抖开信笺,
熟悉的簪花小楷刺得眼眶发疼:“...白芷香料已备足,
戌时画舫相见...务必瞒过阿姐...”窗外忽然传来侍卫的喝问声。火折子倏然熄灭,
黑暗中她慌忙拾信入怀,指尖触到封信口用的蜜蜡——竟印着镇北王府的狼头纹。
脚步声逼近时,她缩进柜后阴影里。佩刀刮过铁架的锐响混着雨声,几乎擦着她衣角掠过。
“分明听见动静...”侍卫的嘟囔被雷声吞没。忽然有猫儿蹿过房梁,引得众人追出门去。
知意瘫软在地,冷汗浸透中衣。怀中信笺硌在心口,像块冰。她摸着黑跌撞出去,
却在洞口绊到个软物——是只死透的野猫,颈间插着根银簪,正是她昨日遗失的那支。
雨幕中忽然亮起盏灯笼。萧彻执伞立在巷口,袍角滴着水,面色比天色还沉。“夫人好雅兴。
”他目光扫过她沾泥的绣鞋,“夜半赏雨,竟赏到军机重地来了。”知意攥紧袖中信笺,
纸边割得掌心生疼。远处忽然飘来缕白芷香,混着雷雨的气息,
像极妹妹溺毙那日河岸的味道。萧彻忽然向前一步,伞面倾过来遮住她头顶。
灯笼摇曳的光影里,他眼底竟有一闪而过的忧色。“回去吧。”他声音压得极低,
几乎被雨声盖过,“今夜巡防的...是太后的人。
”5局中有局天光透过窗棂上的桑皮纸,将尘埃照得纤毫毕现。
知意盯着那些细小的微粒在光柱里浮沉,像极了她此刻的心绪——无数疑团上下翻涌,
却始终落不到实处。萧彻坐在她对面的蒲团上,正用茶筅击打建盏中的茶汤。动作行云流水,
腕力稳得不见半分波澜,仿佛昨夜那个在雨巷里神色骤变的人只是幻影。
“夫人可知前朝《茶经》有载,”他忽然开口,茶沫沾在袖口的墨迹上,“点茶最重心静。
”知意捏紧袖中的信笺。那页“玥儿亲笔”的信纸被她焐了一夜,边缘已经软烂,
墨迹晕染开“白芷香”三字,像滴干涸的血泪。“王爷不如直言。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涩,
“何必与阶下囚论茶道?”萧彻轻笑一声,将茶盏推过来。釉面浮起的白沫渐渐聚成云纹,
又慢慢散开:“夫人若真是囚徒,此刻该在诏狱听雨,而非在本王书房品茶。
”窗外雨声渐沥,敲得竹帘嗒嗒作响。知意忽然注意到他沏茶的手——左手虎口处有道旧疤,
与父亲当年救起的那个少年郎伤痕位置一般无二。她心头猛地一跳。“三年前漕运案发时,
”萧彻忽然转着茶盏,“本王正在北境追击蛮族残部。”他抬眼看来,目光沉静如潭,
“回京时令尊已经下狱,沈府...只剩焦土。”知意指甲掐进掌心。
那场烧了三天三夜的大火,把她十五年的闺阁岁月都焚作了飞灰。
“但有人给本王送了样东西。”他从案下取出一只铁匣。匣盖开启时,
浓重的血腥气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——里面是半截烧焦的账册,
封皮上“漕运”二字还依稀可辨。知意呼吸骤停。这正是父亲失踪的那本私账!
“送匣的人浑身是血,只来得及说三个字。”萧彻的指尖抚过账册焦边,
“他说...‘救玥儿’。”窗外惊雷炸响,震得茶汤漾出波纹。
知意看着账册上熟悉的朱笔批注,忽然想起妹妹溺毙那日,
河岸边确实有个浑身浴血的马夫冲她喊过什么,却被喧哗人声盖了过去。“夫人且看此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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